*就是傻白甜的日常系列。
对于维克托来说,涉足勇利长大的地方是一件很新奇的事情。这当然不是说他会对自己常年求学的日本感到新奇,不过很显然,从他们一行人那辆尖叫的面包车停稳在积了雪的庭前开始,勇利带给他的惊喜就一刻也没有停止过。
披集仗着谷歌地图在手,带着尤里一头扎进镇子里唯一的集市街搜刮新奇玩意,克里斯则带着雷奥光虹去购置晚上烧烤的材料——对于冬天无法享受海边度假的遗憾,他们决定用露天烧烤来弥补,本来勇利准备好心地跟着他们做向导,不过被克里斯一把按了回去。
“怎么说我们也在这里待了快半个月,每天你和维克托出去轧马路看夜景的时候,你以为我们都闲着吗。”好吧,好吧,知道你们厉害,再也不是刚来长谷津第二天被勇利一家从派出所捡回去的迷路外国友人团了。
维克托对这种偷懒的安排倒没什么意见,相反,他一把揽住勇利的肩膀,毫无罪恶感地目送克里斯他们出门,维克托偏过脑袋,一瞬不瞬地望着勇利,在给马卡钦准备完狗粮之后的勇利一转过身,就看到了维克托那双惬意眯着的眼。这是维克托前辈的小把戏,就好像在寻求奖励一样,每次这么看着自己,就意味着他在期待着勇利能带给他新鲜东西。
伸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帮维克托把乱了的发丝捋到耳后,勇利鬼使神差地突然开口,“前辈想去滑冰吗。”
“这里?可是没有带轮滑过来……”
“不,不是轮滑,是真的滑冰,长谷津有一家冰场,我上大学之前常去那里。”勇利冲着维克托眨了眨眼睛,“我可以教前辈啊。”
维克托以为勇利说教他就是玩玩,毕竟他还记着小学弟是怎么抓着他的手在枫道上蹭脏他最贵的那双鞋的。不过当他看见勇利娴熟地系好鞋带,上冰的一瞬骤然蹬远,在冰场的另一边潇洒地转了个圆,冲着他得意地挥手时,维克托才发现自己错了。
很厉害嘛。
勇利自小在长谷津长大,山脚下的这间冰堡可以说陪了他十数个年头,滑冰的那点小事他也懂了不少,虽然不是专业的水准,不过也基本达到了个两周跳没问题,三周跳看运气的程度。所以当他带着步法,流畅地滑回维克托身边时,发现前辈正托着下巴,以欣赏的目光看着他。
“怎,怎么了?”
“没什么,说好的教我呢?”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自己男朋友很厉害而已,只比自己差一点点的那种。
说是滑冰,勇利原先还想好好看看前辈作为初心者而茫然无措的样子,不过很显然勇利忘了,首先他的男朋友是俄罗斯人,无所不能的俄罗斯人,其次这个俄罗斯人的名字叫做维克托·尼基弗洛夫。
所以当勇利看到他只花了不到半小时就适应了冰面掌握前滑,甚至开始尝试后滑的时候,就沮丧地放弃了当老师的想法。或者说会玩滑轮的确实上手比较快?
“噗嗤!”当看见维克托没别过外刃,终于摔了一次时,勇利忍不住捂起嘴笑出声,上前伸出手。“所以说别着急啊前辈,已经很厉害了。”
没想到身子被骤然拽得向下一歪,勇利没撑住平衡,狼狈地摔在了维克托身边。抬起头,就见自己的前辈一脸得逞的笑。
“居然笑话一个新手。”
“谁叫前辈没有一点新手的样子。”
勇利的鼻尖被冻得发红,这让他笑起来的时候滑稽又可爱,维克托忍不住伸手捏住他的鼻尖来回晃了晃,却在这时灵光一闪。
“对了,勇利。”
“嗯?”勇利还在纠结要不要拍开维克托的手,就听他说,“我发现轮滑和滑冰其实是互通的,比如我就算是第一次玩,上手也很快。”
“按理说没错……”
“怎么你在学滑轮的时候就用了那么久?”
放过了小学弟的鼻子,维克托凑近了些,他挺挺的鼻尖离勇利的嘴唇不到五公分,狡黠的蓝眼睛紧紧盯着勇利,令勇利反射性艰涩地吞了口唾液缓劲。
他总不能告诉前辈,在那个红枫晦丽的夜晚,在自己被他握住手一点一点教的时候,不光忘记了眼下在背的演讲稿,就连自己该迈左腿还是右腿都忘了吧。
低下头在那人的鼻尖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勇利趁着维克托揉鼻子的空隙一把推开他的脸。
“再坐下去衣服都湿了,快起来吧前辈。”所以说,今天的维克托也没有成功从胜生勇利的口中套出自己想听的话来着。
自从他们在一起之后,或因为勇利过薄的脸皮,或因为维克托时不时的恶趣味,他们之间经常出现处于冷战和窘赧之间的气氛,有点尴尬,不过彼此都是心知肚明对方的那点小心思,除了几句甜蜜的抱怨倒也再没什么。比如现在,出了冰堡走在回旅馆的路上,天色还早,隔壁拉面店的老板刚刚购置了新鲜食材,骑着板车从他们身边经过。
“こんにちは!”
拉面店的大叔从小看着勇利长大,甚至连勇利放假回家了,去拉面店照样不需要点餐,老板已经把他那十几年没变的口味记得清清楚楚。要说唯一有什么不一样了,那就是最近和勇利形影不离,见到他会用地道的日语打招呼的这名外国客人。
勇利的手一直被维克托牵着揣在自己的大衣口袋里,所以当他口袋里的手机一响铃时,倒是勇利比他更早一步反应过来。看着维克托掏出手机看看屏幕,看清来电显示之后习以为常地撇了撇嘴,刻意将手机换到左手接通,右手再次握住了勇利的手,不动声色地揣回口袋,勇利就忍不住勾起嘴角,哪怕口罩和围巾能遮掩他的很多表情。
没办法,维克托前辈这点喜欢牵手的小习惯,总能让冬天的勇利同学暖到心里去。
不过很显然,有人不准备让忙里偷闲的情侣真正轻松无耻地过完一天。
“腻歪够了?”克里斯那边听起来很吵,看来是已经回了旅馆,维克托依稀能听到披集和尤里在争论烧烤架的组装步骤,他挑了挑眉,听着克里斯以一副“打扰了你们我完全不抱歉”的语气跟他说话。
“我说没够你就会识趣地挂电话吗。”
“不会。”
“那不就行了,有话快说。”
“我们的食材没买够,所以你们回来的时候再在超市买点,对了,小尤里点名要可乐。”
“你们真会使唤人,回头发一份购物单过来。”
“能者多劳嘛维克托大大。”
毫不留情地挂断电话,维克托偏过头,看见勇利忍笑地捏了捏他的手心,示意自己差不多听见了,并再一次对克里斯和维克托斗起嘴来的幼稚程度有了新认知。
勇利家附近没有大超市,不过小超市里新鲜的食材倒也蛮丰富,临近中午饭点,顾客渐少,货架之间的人稀稀落落,这也方便了维克托和勇利推着购物车,蹲在冷冻柜前磨蹭半天又不挡路。
很显然,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是肉食动物,据克里斯说,之前买回去的生菜蘑菇只有光虹肯赏脸看一眼,尤里更是直接放话表示。“我是男人,男人不吃肉?”当然,随后就被雷奥一巴掌拍了额头,等你缺乏维生素手指长倒刺的时候别疼得哭鼻子。
“所以……勇利你觉得买这么多够吗。”维克托盯着被堆出一个尖的购物车,摸了摸下巴,而本来就摇摇欲坠的食材堆在维克托不死心地放上几块速冻猪排之后更加岌岌可危。
“前辈你为什么不问问,我们拎得回去吗。”
在临付账的时候,维克托脱下手套,突然屈起手指,在那个认真比对购物单的小学弟额头上弹了一下,一边转过身去掏出钱包行云流水地划卡付账。
“没问题,相信我。”
收银员小姐看着一边抢先刷卡,另一边捂着额头满脸通红的两个家伙,突然觉得,他们真像自己家隔壁那对新婚的小夫妻啊。
另一头,尤里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差点咬碎一口白牙。
“那两个家伙,采购采到圣彼得堡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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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利:啊,忘给尤里买可乐了。
维克托:没事,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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