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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之后!勇利研一,维克托工作,各奔东西的大家重聚在Y大的故事!
*就是茶米油盐,一点长大和一点温情。
维克托一下飞机就觉得浑身舒畅,飞机上那空调吹得他脖子有点疼,刚从庭上打完一场仗回来,他拎着行李都觉得头重脚轻还没缓过劲儿来,他看了看表,七点半,这个时间勇利不是在被雅科夫奴役着做项目,就是在忙学生会的事情。他本来就没准备让勇利来接他,毕竟就连提前回来这种事,都被维克托作为保留项目准备给自己的男朋友一个惊喜。
是时候把惊喜送到了,维克托清了清嗓子,掏出手机,快捷键1,戳进通话。
半晌,没人接听,维克托挑了挑眉,再拨,依然没人接听。维克托沉吟了片刻,还是放弃了原先不紧不慢赶机场大巴回市里转车的心思,排在等出租车的长队里。他把衬衣的袖口挽起,大夏天的暑气蒸得他小臂的皮肤微微汗湿,这种天气里穿着衬衣确实遭罪,不过维克托·尼基弗洛夫,前Y大法学系高材生,现在算是步入社会开始接case的小精英一枚,庭上唇枪舌剑,庭下也保留了那么点律师男死要面子活受罪的闷骚属性。
眼见着排到自己,维克托扯开领口松了口气,他把自己和行李箱一并塞进后座之后想了想,还是给身在学校的熟人打了个电话。
Y大出了名的学生会长,法学系大二新锐,尤里·普利赛提,老爸是法院至今仍闪闪发亮的金字招牌,老妈是隔壁艺术系主任,兼职芭蕾选修课的铁面夫人莉莉娅,这么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头脑与脸蛋并存的小帅哥,今天的脾气也是一如既往的暴躁。
“这是项目计划?你们组织部两天就给了我这种东西?”
“闭嘴,重做。”
“那边那个,你是文院的吧,什么,理院?理院能不知道逻辑两个字怎么写?站这里把这份述职报告给副会读一遍,看到没,谁听谁尴尬。”
“社联不给批经费?又是奥塔别克卡的你们?行了,这件事我去解决,不过下次你们去批条子能不能别见到他就抖?到底是谁带出来的习惯?他能吃人吗?”
“不要学以前克里斯主席的叙职风格,胜生勇利怎么教你们的?”
“我就直呼现主席的名字又怎样?你们这样他能省心就见……”
在此时响起的铃声几乎救了所有学生会员的命,虽然眼见着尤里会长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脸色更黑了,不过只要是在会长发火时候能打断读条的,无论是谁,已经缩成一坨的鹌鹑们都想去给那位大神烧柱高香,同时只恨自己没有珍惜胜生前辈还担任会长时候的好日子。
“有话快说。”
“怎么了火气这么大。”
“到底什么事。”
“好吧,好吧,”维克托一向懂得审时度势,捋了一把老虎须,见势头不对,他也收手得及时。“你们学生会已经忙到需要主席做事了?”
“滚,现在累死累活的是我。”
“那雅科夫又使唤我老婆了?”要是让众人知道,法院前后任传奇之间的通话大多数都是围绕着“我老婆”和“那头猪”,不知得幻灭多少无知后辈心中那点憧憬的小心思。
“首先,我爸他还是你老师,”就知道维克托找他兜兜转转就为了问那一个人,尤里在维克托看不见的另一头翻了翻眼睛,顺势瞟过一个小新生,吓得人家立刻抓着旁边前辈干事的袖子,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其次,那头猪的项目已经忙完了,鬼才知道他那么着急是为了什么。”
为了抽出时间等我回来呀。当然,这句话维克托还是咽了回去。
“所以他现在不在学校?”
“应该,我昨天见他在收拾行李。”
那就是回家了。
维克托毕业之后,顺风顺水地找到了离Y大和工作的事务所都不远的房子,起初勇利只是时常往他那里跑,后来升了研,发现除了雅科夫的魔鬼项目外,学校的事务还算清闲,便索性搬去了维克托那里。研究生宿舍倒是一直留着他一间位置,只不过只有在维克托出差的时候,或是雅科夫集体圈学生赶项目修罗期时,勇利才会回去住,毕竟那里是方便,但是没有了维克托的校园,勇利说他总觉得不对劲。
还是被惯坏了,毕竟被惯了整整四年多。
这么想着,维克托就这么支着头,对着电话忍不住笑起来。
“对了,”尤里顿了顿,还是没好气对那边开口,“你这是快回来了?回去把你家猪看好。”
深谙尤里这种说话方式背后的意思,维克托眉头一跳,“他怎么了?”
“不知道,不过昨天听他在咳。”
“好了我知道了。”
维克托的行事风格除了克里斯和他自己,没多少人能够琢磨透,包括勇利自己——毕竟这就是维克托持之以恒给他惊喜的原因之一。所以当维克托不声不响地轻轻应了一声,将电话挂了之后,尤里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若无其事地收起手机,吸了口气,再次盯上面前一直站着不敢多话的,本以为逃过一劫的可怜小会员。
维克托和勇利的家在校外的交通线上,地铁站在步行十分钟之内的地方,家属区外面就是公交站,所以平时他们无论怎么出行都很方便,只是今天的维克托抿着嘴唇,难得地有了急切的意思。
一直到开门回家,维克托都没听到勇利的动静,窗帘拉得严实,屋里阴暗得让维克托差点以为没人,不过他看见勇利的文件包和几本砖头一样厚实的资料书,这些东西被随意地散在沙发和地毯上。勇利很少把东西这么乱放,除非真的是累惨了,要么,就是更糟糕的情况。
他们的客厅不大,所以维克托还有在地板上铺小羊毛地毯的情调,不过眼下他没闲心注意这个,他脱了鞋,踩上地毯,弯腰把勇利的手机捡了起来,屏幕还挣扎着发出光,一闪一闪的正是维克托几分钟前的未接来电。
推开卧室门,维克托被冷气的温度刺激得一个激灵,忍下把床上那裹得严实的家伙拎起来一顿痛骂的冲动,他深吸了口气,从枕头下面抽出遥控器,把温度调高了些。
勇利看上去像是睡熟了,他睡得很沉,眼睑下还有淡淡的青黑。雅科夫的中期项目一向能折腾死人,每次跟着他跑腿总能累得褪一层皮,鬼知道勇利这期间睡了几个小时,据说开始带新人的勇利格外关照后辈,令那些忌惮法王的后辈们抱紧了这个师兄的大腿,某种程度上也令勇利多费了点心思。
似乎也是感觉冷了,他把夏凉被裹得死紧,只露出带着薄汗的脑袋。维克托凑近了,把半个身子撑在床边,看着勇利泛红的脸颊,气得恨不得咬他一口。
“我不在你就乱来,长本事了。”
到底还是舍不得弄醒他,维克托伸手将他贴在额头的汗湿发丝拨开,试图把他身上卷巴得难受的被子给他捋顺,不过维克托拽着被角努力了半天,也只是将那家伙扯得哼了一声,不耐烦地翻过身,T恤被折腾得堆在腰上,露出了些许突兀的胯骨,估计现在摸一把都嫌硌手。维克托心疼地眯起眼睛,明明好不容易才喂得胖了点。雅科夫一个项目,这又给打回几个月前了。
维克托在带上卧室门的时候,看见勇利虽然睡得沉,不过属于维克托的那半边床还是老老实实地留了出来。他们只有一间卧室,同床共枕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就算一个不在,另一个也记得他的位置,床帮他们也记得。
回客厅把勇利的东西同自己的行李一并收起来,在路过茶几时踢到了勇利堆在地毯上的外套和衬衣,维克托顺手捡起来扔在洗衣机上,拿着笤帚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又去翻了翻冰箱,翻出青菜和火腿,就着白米煮了点不伦不类的粥。
没办法,照顾人这种事一向是勇利做得比他顺手,毕竟维克托是个衣服都一股脑扔进洗衣机不考虑分类的人。不过现下那个会照顾人的正在床上不省人事,维克托寻思着自己也是时候拿出点曾经前辈的气派。
谁叫这几年被惯坏了不止胜生勇利一个人呢。维克托搅了搅锅上文火中咕噜冒泡的粥,闻见火腿和青菜的香气正在一点点顺着空气蒸发出来,满意地勾起嘴角。
不过维克托看了看腕表,眼见距离他做完家务洗完澡把饭做好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天色都暗了下来,房间里那位还是没有要醒的意思,默默盘算着他已经睡了多久,维克托突然怔了怔,把火关了,径自大步回卧室去叫人。
三步做两步地走去床边探勇利额头,在确定温度不太对之后维克托绷紧了脸,他把勇利从被子里剥出来,见他睁开眼睛迷蒙地眨巴着,维克托拍了拍他的脸颊。
“什么时候回来的?”勇利一出声就知道自己不太对劲,喉咙都像是被烤熟一般,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他只记得自己从雅科夫和学生会的摧残中存活下来,拖着一副蔫了的身体就往家赶,在他的印象里维克托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回来,他还盘算着在维克托回来之前把屋子收拾了,等维克托回家时给他个惊喜,毕竟他们各自忙了很久,要真想凑一块儿待几天,那就得把时间从海绵里用力拧巴出来。
“放心,”见勇利一脸什么原来我睡了个连轴的表情,维克托赶紧开口,“就你能早点赶完工,我就不行?”到底好了太久,有事就连惊喜都能和对方撞到一块儿去。
“病了多久了?怎么不知道吃药。”
“尤里奥给了我一些止咳片,不过……”话说多了嗓子又开始痒,勇利偏过头捂着嘴闷咳了几声,胸腔咳得闷疼,呼吸里带有风箱般鼓噪的声音,见维克托皱紧了眉头,勇利才赶紧放下手把话说完。“吃了好像没用……前辈?”
“这里现在没有你前辈,”没好气地开口,勇利每次见维克托绷着脸,就反射性想站直了恢复当年军训时候的挺拔,最起码那时候的维克托前辈不会板起脸训他,毕竟俄罗斯人那张五官深邃的脸上一旦没了笑意,还真有点不可靠近的气势,尤其当勇利明明白白地心虚的时候。“只有准备带你去医院的男朋友。”
“校医院应该还……”
“市医院。”
本想用“你今天刚回来太累了”为理由,然后去校医院凑合凑合拿药的勇利在被堵了一句之后,半晌还是老老实实地闭了嘴。不是他不想反驳,Y大的校医院里确实发生了太多神奇的事情,其传奇程度和升研后的勇利才有所体会的教职工食堂有的一拼。
Y大财力到底雄厚,加上当初校区选址确实偏僻,眼瞅着整个Y大得陷入每天修缮医务室门槛的水深火热里,校领导大手一挥,在马路对面就把Y大校医院建了起来,五层医院部系分明,就连住院处的条件都是一等一的好,只可惜,Y大校医院哪都不错,就是在治病方面错得多了点。
比如去拿痛经药的萨拉学姐就被开过感冒药。
比如去给摔断腿住院的同学陪护的披集就亲眼见着住院处医生把他同学送进一间墙壁上爬满蚰蜒的病房,听着门内轮椅上动弹不得的男生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叫声,披集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脚卡在门框下面愣是一步都不肯再往前迈。
“怎么了,进来啊?”
“……医生,您脚下。”
“哦,”然后披集就看着年迈的老医生不紧不慢地用鞋尖,把旁边的死老鼠尸体往椅子下面踢了踢,随后拿起笤帚,把地上那些一见光就开始四下爬动的多足生物扫进簸箕里。“这都是我们Y大的特产啊。”
Y大的,特产。
最后披集还是陪着同学在那间房睡了一晚,只是那天回宿舍之后,披集对所有的墙壁和地面产生了不小的阴影,勇利还记得那段披集被墙上晃过的影子吓到背过气的凄惨过去。
最广为人知的惨案则是由教职工食堂和校医院联手打造,起因是广大师生不知在教食误吃了什么东西,导致夜半凌晨,校医院里排起了点滴的长队,眼见着住院病房位置着实不够了,医院主任很为难地给同学们提建议,要不,你们挤挤?
三两同学挤在病床上本来不是什么大事,重点就在于,当这么一帮上吐下泻的小可怜对着住院部数量可怜的那几间卫生间急绿了眼时,故事也就发生了。院系宿仇,同寝残杀,师生反目,那一晚发生了太多不堪回首的事。
所以,勇利就算脑子跟得上的时候,也找不出什么理由说服维克托去校医院凑合,更何况他现在的头脑已经有些昏沉。发烧的人是感觉不出自己体温不正常的,他乖乖坐在那里,任维克托把他身上皱巴巴的T恤扒掉,从衣柜翻出一件长袖往他身上套,偶尔被维克托的手指碰到身上,只感觉凉得舒服。
把胜生勇利同学拎到餐桌前,看着他捧着火腿粥一小口一小口地吞咽,维克托在玄关一边找钥匙钱包一边想,小学弟平时就够省事了,这一病,倒没给人更多乖顺听话的感觉,只是觉得他烧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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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利:其实我还有校医院的医保卡……
维克托:你说什么?
勇利:没什么。
*忙完稿子终于可以开码这篇番外真的是,格外激动,还记得学见的小天使们,这篇送给你们,还有几年之后的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