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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瞬间lof就千粉了,微博也1300+了,然而500fo的回馈我都还没有写……不是懒,学见日更已经腾不出时间写多余的贺文了,要不,征求一下各位的意见,是学见小停一下我把500fo和1000fo的贺文补上,还是学见照常更,等完结之后我再补贺文?总觉得战线拉太长了,嘛,有想法的微博或loft留个评论?我会征求大家的意见的。:)
*今天的爆肝是四千字,大声告诉我,良心吗!
(十六)多事之秋(中下)
“就是他吗?法学院今年很厉害的那个。”
“不知道,不过我们有JJ啊,不会输他啦。”
身边窸窸窣窣的小声议论钻进了勇利的耳朵,他系鞋带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又认认真真绑紧了站直了身体。昨天的二百米小组赛,勇利是最后一组,临赛时,做完热身的勇利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线外抱着手臂盯着自己的JJ,目光交接间,那个人冲自己耸了耸肩,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果然是来挑衅的啊。
“据说JJ的习惯啊,就是碰到不是体特的对手,会在开始的时候故意系个鞋带什么的,然后再超回来……”
抻了抻手臂,勇利脱下外套,交给一旁一直安安静静等着他的维克托前辈。
那个家伙,他绝对是把我看扁了。
第二天的赛程对于勇利来说不太轻松,几乎所有的决赛都在这一天,别提第三天的压轴戏,五千米。决赛这一天,大家的兴致明显高了很多,一大早观众席上就坐满了人,克里斯忙里偷闲,端着杯草莓冰就转悠去了终点线附近找维克托,还没来得及和维克托打招呼,抢眼先看见了一旁茵地上,沉默着做拉伸的勇利。
压腿,小跑,勇利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没有话语,明明就是与往日无异的动作,不知怎么的克里斯就看出了一股狠劲。
“维克托,那个状态真的没问题吗?”吸冰的动作一滞,咬住吸管,克里斯靠近维克托,偏过头小声地询问着。
“这样的勇利我也是第一次见呢。”放轻了声音,维克托的目光始终没有从不远处那个人身上移开,“不知道是不是学院那边给他的压力太大了,不过勇利其实很讨厌输的。”
一百米的决赛场,跑道边聚集的人越来越多,除了几个摄影社扛着单反的摄影师外,越来越多的人坐不住观众席,小跑来跑道边,一时间嘈杂得几乎听不清广播声。自从知道这次决赛名单里有胜生勇利后,克里斯广播的女搭档,音乐系的一个姑娘就兴奋地把他挤下台子,抢着要直播这场哲院和法院的决战。至于后来的后来,勇利想起这档事而摸不着头脑时,披集好心地提醒了他,“胜生同学,你给人家发过卡呢,忘了吗?就在你们院大门口,年费会员的那种。”
“Y大秋季运动会,一百米的决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可以看到,选手们已经站上了跑道,值得一看的是今年法学院的选手,胜生勇利,经历了小组赛的厮杀,最终继维克托之后让弱势的法学院再次冲进了决赛。”
勇利摘下眼镜,连同兜里一直装着的维生素一同放进维克托的手心,和昨天一样,他眯起眼睛冲维克托笑了一下。维克托眨了眨眼睛,地面蒸腾的透明热浪仿佛波动了空气,连带着他眼中勇利的表情似乎都在不真不假地晃动。
“我上场了。”
广播中的悦耳女声此刻有些尖锐,鼓噪得维克托脑仁发疼,他和昨天一样站在离终点最近的,显眼的地方,哪怕现在勇利的眼镜在他手里,他也能一眼看见自己。勇利和那个哲院的体育生并排在第二和第三跑道,就在人影交错间,维克托清楚地看到,他们的肩膀不轻不重地蹭了一下,像是无形的默契,他们俩之间对视了一瞬,随后默默地站上自己的位置。
所以今天的勇利,到底是哪里不对?
枪声响起的一刹那,维克托的神经骤然绷紧,前几秒,几十米的距离,他的脑中几乎一片空白,甚至连广播中兴奋尖叫的女声都挤不进去,勇利的眼镜被他握得咯吱作响。
“让•雅克•勒鲁瓦依旧晚了半秒起跑!不过我们可以看到,他正在反超,现在已经逼近第一的胜……”
八十米,五十米。
“不,胜生加速了!难以置信在短跑中他还有再加速的空间!”全场哗然,跑道旁的人激动得嗓子发哑。
三十米,十米,一米。
直到跑道上那人的身影已经近在眼前,维克托才被轰然的尖叫和呼声震回了神,他不可置信地捂着嘴,瞪大了眼睛,看着勇利以微小的优势率先踏过了终点线。
时间几乎有一瞬间的静止,但随后又仿佛扯动起整个世界的狂热。
“让的反超没有成功!”广播中的女声听起来快要破音,不过在此时法院爆炸般的欢呼声中,在近场震耳欲聋的火热掌声中,显得不那么突兀。“胜生同学率先冲过了终点线,拿下了继维克托的跳高比赛后今年法学院的第二块金牌!本科院中的第一块金牌!”
“我的天……”连克里斯都低声惊呼,“那可是金牌……维克托?”
而维克托早已冲到勇利身边,在一阵不小的惊呼中给他披上了外套,一下下顺着勇利的脊背,平复他因为过激透支,不断干呕而颤抖的身躯。
“Ты в порядке?”话一出口维克托愣了愣,反射性地使用母语令他挫败。他甩了甩头,扶着勇利慢慢走出人群。“我是说,还好吗?”
随后他感受到,勇利迈出一步后,自己手臂上陡然增多的重量。维克托一怔,低下头去,但是勇利的眼睫被汗湿的额发遮着,看不清表情。气氛的火热余韵还没有散去,勇利所到之处都会听到小阵的骚动,维克托钳紧了勇利的手臂,不动声色地扶着他往人少的地方走去,就连那个屈居第二的体育生的叫喊都没来得及理会。
一个拐角之后,操场被他们甩在身后,维克托立刻弯下腰,准备背起勇利。
“不用了前辈!”手臂还有点脱力发虚,不过反射性地,勇利挡住了维克托的动作。寂静不过几秒钟,但勇利感觉仿佛过了很久。他看见前辈直起身来站在自己的面前,突然就有点摸不着他的情绪。
“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是……那段加速吧,因为快被超了,就有点拼。”听完这句,维克托不再吭声,他的手指顺着勇利站不稳的右腿一寸寸捏着,勇利扶着他的肩膀,直到他按到膝窝往上的一侧大腿肌肉时,才轻轻地嘶了口冷气。
“去校医室拿点药吧,看看校医怎么说。”
“前辈,”勇利第一次知道,原来维克托那张总是温和微笑的俊美的脸,一旦失去了笑意,会多让人心里发憷。不过不远处操场上,广播声,比赛的枪声还在继续,勇利明白他还有要做的事。他深吸一口气,“我还有比赛。”
他看见维克托的表情变了变,像是脱落了的雕塑,随后又勉强勾起笑,拉过他手臂的动作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都这个样子了你还想比赛?这种时候就不要勉强自己了。”
像是莫名被刮起了心里的一根倒刺,勇利抿紧了嘴唇,声音有些不稳,“不行,好不容易进了决赛的……”
“就算弃权也不是你的责任,没有人会去怪你,听我的。”
“前辈,不是……”
“只是输一次,明年再来,我陪你来,好吗?”沉下语气,维克托不准备再多做纠缠,架过勇利的手臂准备强硬些带他走,却在这时被勇利用力推开。
维克托一直握在手中的维生素瓶被一把挥在地上,随着扣盖摔裂,仅剩的十几颗紫色药粒就这么触目惊心地洒在水泥地上。二人间的空气像是凝滞了,勇利看着地上一片的狼藉,无措地张了张口,抱歉的语言却被尽数困在喉咙里,他的牙齿打颤,又被自己狠狠咬住。
“维克托前辈有没有想过,能说出这种话,是因为你没有输过呢?”颤抖的声音一旦逃出咽喉就再也无法抑制,勇利想起了书桌上札记里神采飞扬的维克托,跳高场上无人比肩的维克托,明明就想站在他的旁边,明明差一点点就可以做到了。压力真的会让人恐惧,让人变形,退化得只会说出伤人伤己的话,勇利几乎想捂住自己的嘴来阻止自己言语上的暴行。
“前辈好烦啊。”
住口。勇利看见维克托的身体怔住了,就连彼此还没组织好消化语言的能力,勇利已经无法克制倾泻的情绪。
“前辈到底知不知道,你很容易就做到的事情,我却要赌上全部的力量啊。”
住口啊。
“以前是这样,一直都是这样,就连能来到前辈的面前都是这样。”
别说了,为什么,我明明……
“我真的不能输。”我喜欢的人,他从来不会输。
明明每句话都是该死的不合时宜,明明每个下一秒里他都在后悔,可是没错啊,他失败,被赶超,再重来,可是他喜欢的人从来不输。
“所以拜托不要管我了,让我去赢吧……”不知不觉中已经沙哑了的嗓音终于开始颤抖,泣音几不可闻,勇利握住维克托一直紧捏着自己手臂的那只手,一点点将他扯开。
却在下一刻,被维克托用力拽了回来,狠狠咬住了嘴唇,勇利的眼镜被撞落在地上,但这不妨碍他看清维克托的表情,他的蓝眼睛里收敛了所有的锋芒,暗沉得深邃,维克托前辈,你又在痛些什么?
是这样吗?
图书馆里,他侧过身,躲开自己想要帮他拿书的双手。
自己的浴室里,那条自始至终都没湿过的灰色毛巾。
勇利原来总是走近自己一步,再害怕得退回两步吗?
不像亲吻,却足够抵死缠绵,维克托似乎只是想阻止他继续说出崩溃的话,直到彼此的唇齿间尽数是腥锈味,分不清纠缠的唾液,只有同样的疼。无论是嘴唇胶合的疼,还是维克托死死扣住他后背的疼。
不知何时才分开,火热的气息戛然而止,勇利看着维克托缓缓放开自己,看着他鼻尖有些发红,看着他蹲下身,将地上四处滚落的药粒一颗一颗拾回手心,连带着已经不太完整的药瓶,勇利看见维克托一直洁净的双手变得脏兮兮,他将自己被撞落在地的眼镜捡起来,放进自己的手里,再将那瓶脏了的维生素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看着他最后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无言地转身离去,像是在自己发热的眼眶里撒下一把温柔的针。
看着看着,勇利的眼泪就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
那双赤裸又毫无防备,就这么坦然地将自己的刺嵌进他的包容的蓝眼睛,维克托前辈,原来在痛他之痛吗。
“真是的,”勇利胡乱擦了擦眼睛。用力得眼角被蹭得红肿,带着浓浓的鼻音,他笑着嘟囔。“我都做了什么呀。”
“所以……你不去接他?”
看着自从回到观众席就一脸面无表情的维克托,克里斯酝酿了半天也没想好怎么和他开口说话,眼见着二百米的决赛快开始了,克里斯这才没忍住开腔。
“我和他那个医护小组的室友说了,他们会照顾好他的,用不着我担心。”
那你在这儿气什么呢。当然,这句话克里斯没敢说出口,他的目光在维克托阴沉的脸和他捏得死紧的栏杆上来回转了转,最终明智地选择不当这个炮灰。
成绩出来,二百米决赛,最后一名,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法学院今年的宝贝,无论是心里还是生理上都不在状态。
“走吧。”
眼见着天色转暗,今天的赛程落入尾声,各处聚集着的人群观众也在缓缓散开,维克托看着跑道另一边正被室友搀扶着的,一瘸一拐的那个人,缓缓松开栏杆,目光古井无波。
“明天还有最受期待的五千米,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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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奥:听说今天的气氛比较沉闷,不太适合欢乐的小剧场。
披集:那你出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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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哪怕今天依旧爆肝写了四千多字,你们也会想打我。
*我只是在教他们怎么谈恋爱!以及,如开头,再次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啾。(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