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二)(三)(四)(五)(六)
*一切耍流氓都以谈恋爱为目的。
*这里等《学见》完结之后准备出本,所以有做封面和美工的小伙伴可以联系一下我吗?以及想找愿意做guest画插画的小伙伴,愿意做guest的小伙伴我会送上一篇文作为回报,五千字左右,任你点梗,鞠躬。
(七)夜不归宿(上)
“嗯……”
勇利昏昏沉沉地支起脑袋,睡意黏稠得他连眼皮都睁不开,不过在看到维克托的下一秒,他还是反射性坐直了身子,登时清醒了大半。
“肯醒了?Sleeping Beauty。”将一枚木纹的小书签夹在页里,维克托终于合上了那本聂鲁达,无比自然地把它摞到自己几本法条的最上面,拢拢书堆准备带走。
“维,维克托学长?”
“看不出你还喜欢读他的诗,你睡着的时候我看了一会儿,能借我看完吗?”维克托的手指细长,指甲修剪圆润,就连指尖点着扉页上,勇利的落名时,动作都格外晃眼。勇利回过神,用手背贴了贴还带着睡痕的脸颊,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只见维克托的手指摩挲着书页,他轻轻眯起眼睛,似乎在仔细回忆,然后轻柔的吟诵声就在勇利的耳边响起。
“I like for you to be still,and you seem far away.
It sounds as though you were lamenting,a butterfly cooing like a dove.
You are like the night,with its stillness and constellations.
Your silence is that of a star,as remote and candid.”
这是勇利第一次听维克托念英文,在寂静的书橱间,他把声音压得很低,尽管四周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他的气音,缓慢又坚定地困住此刻的时光,与昏光的灯线胶合着,叩击着,就连每个俄式卷舌的尾音,都能在耳膜中拉扯出磁性的余调。
好吧,换言之,勇利觉得自己的耳朵怀孕了。
“很适合勇利啊,这首诗,不过我也只背下来这首了。”
“那就借给前辈了。”像是迫不及待地抢先回完话,勇利很快转过身去整理包,留下红得发烫的后耳和碰得歪七扭八的书,通通被维克托收入眼里,令他笑弯了眼睛。
“走吧勇利,图书馆快关门了?”
“……什么?”等一下。勇利这才记得看一眼手机,果不其然,披集就差把自己的电话打爆了,最后一次未接来电像是被生生掐灭一般,绝望又精准地卡在22:59。
怪不得图书馆里都没什么人了,勇利痛苦地扶住了额头。
维克托常年跟着导师跑项目,又有雅科夫的免死金牌,再加上研究生宿舍没有门禁,以至于他忘了,Y大无数本科后辈们每天再浪,都会魂牵梦萦欲罢不能的——十一点门禁。所以他自然也就没把勇利叫起来,只是维克托自己也没想到,他能和小学弟泡图书馆到现在。
“实在很对不起啊勇利。”
走进了寒风中,勇利才觉得自己的头脑清醒一些,不过看着大前辈双手合十可怜巴巴道歉的样子,他却怎么也提不起苦恼的劲。
“没事的前辈,现在看来……我还是去学校外面的旅店住一晚上吧。”
话虽这么说,勇利自己心里也没底。这么晚了,他还真不学校外面会不会有旅馆,毕竟Y大不处在繁华地段,公交车站都将这里定位为郊区。
忽然肩上一沉,还没来得及反应,比维克托的蓝眼睛更先走进他的感官的,是他风衣上沾染的,松木夹杂冷风的味道。
“住什么旅馆?今晚勇利来我的寝室挤一下吧。”
“嗯?可是前辈的室友……”
“不用管他的。”
克里斯托夫觉得自己今天流年不利,从他看到维克托身后跟着的小后辈开始,那口他睡前用来助眠的红酒就差点把他呛得眼泪飙出来。
“克里斯主席?”很显然,人家还记着自己这张脸,哪怕上周西装革履气势汹汹言辞尖利的自个儿现在的标配是红色毛裤与夹脚凉拖。
“克里斯,今天晚上照顾一下我学弟……你们认识?”
克里斯托夫刚想张口阻止,就听见那头浑然不觉的勇利说,
“嗯,学生会的面试里,克里斯前辈是我的面试官。”
糟了,克里斯托夫·贾科梅蒂,瑞士有为青年,现在心里咯噔一下,第一反应是估计俄罗斯民族,他的好室友,维克托的战斗数值。
“克里斯……”随着维克托缓缓关上门,他的声音也危险起来,“你不是说没见过勇利吗。”
饶是再天然,勇利也听出是怎么个情况,作为三好学弟,他刚准备开口救个场,就被维克托一把拍得转了个身,推进浴室。
“勇利,先去洗个澡吧,不然今天只能睡地板哦,毛巾用我的就行,灰色的那条。”
“诶?可是……”我也没准备睡床啊?
“备用的牙刷在柜子里,好了快去吧。”
等到把人推进浴室就差反锁之后,维克托这才好整以暇地转过身,抱着手,冲着克里斯笑得一脸和煦。
“自己招吧。”
但是克里斯是谁,他要是没点避重就轻转移话题偷换概念的本事,就不是校公认的演讲小王子兼情书老专家,而是十年前被维克托耍得团团转的瑞士花田小少年了。
“维克托,我有必要提醒你。”他清了清嗓子,一反平日敌不动我不动的风格,意图先发制人。“咱们当初可是约法三章过,谁都不往宿舍里带人的。”
“滚,”正在给学弟找睡衣的维克托头也不回,把床头的贵宾犬抽纸盒扔了过去,“我这带人和你带人是一个概念?”
“无论如何,维克托,这是我们室友友谊破裂的第一步。”克里斯一把接住抽纸盒,反手扔回维克托床上。
“得了吧,他和你不一样。”
像是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维克托翻腾衣柜的动作顿了顿,连带着空气都凝滞了一会儿,半晌,他又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抽出件T恤,合上衣柜。
对此,克里斯只是挑了挑眉,不发表任何意见。
胜生勇利,二十岁,现在很苦恼。
以至于他现在蹲在自己前辈的浴室里,盯着一团衣服看了快有五分钟。
他是很感谢维克托前辈的体贴,比如说给他找了件宽松的T恤当睡衣之类的,当然,前提是,他没有,把内裤,也一起送进来。
他该夸西方人太开放了吗?这个也可以借给自己穿?
三下五除二先套上T恤,维克托这件衣服看得出穿了很久,连带着胸前的印漆都洗得有些发旧,不过纯棉的质地,令人莫名舒适与安心。
勇利窝在浴室里,寻摸着把所有排在那条内裤之前的所有事都做了,他先给寝室四人群里发了消息报平安,解释了情况,又找出牙刷开始洗漱,随后又胡乱洗了把脸,看着浴架上维克托的灰色毛巾,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就这么湿着出去。
最后,他做足了心理建树,才伸手去碰那小块叠得整整齐齐的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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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所以你真的拿自己的内裤去给勇利穿?
维克托:克里斯托夫·贾科梅蒂。
克里斯:……你别这么笑,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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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虹:所以……勇利就这么外宿了?
雷奥:不愧是勇利,厉害啊,这么快就……
披集:那个只是他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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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略长,分上下啦,明天更完下,双手合十,以及再勾搭一次设计大大美工大大和guest们。
*聂鲁达的这首诗应该很有名,我把这几句的翻译放一下。觉得很适合给勇利说呢。
“我喜欢你是静静的,好像你已远去
你听起来像在悲叹,一只如鸽般喁喁细语的蝴蝶
你如黑夜,拥有寂静与群星
你的沉默就是星星的沉默,遥远而明亮”
今天就到这里了,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