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你们期待的惩罚play
(二)军训的世界里没有好人
“能让我等这么久的,除了俄罗斯航班就只有学弟你了哦。”
维克托觉得自己脾气一向挺好,真的。哪怕自师从雅科夫开始,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导师的余怨开始让自己的某方面也岌岌可危,哪怕他发现自己不光要投身法学事业,负责陪导师跑东跑西撑颜值做项目长脸面,帮着他带带家里的十五岁的中二少年,还得时不时揪着沉迷海外代购的米拉做项目,找情场失意青年格奥尔基谈谈心,又或者是帮本科的导员带几天新生军训。
他的脾气也还是挺好的。
所以当可怜兮兮的小学弟撞到自己手里时,他也没多为难人家。迁怒?那是茨木的被动技能,他维克托不会这么做,更何况在撞见自己的第一眼,这个小学弟就忙着倒抽了一大口冷气,明明自己还没喘匀,急什么?
等等,因为今天是自己代班,所以才在正式开训前半小时把后辈们喊出来,准备顺带交代一下新生班会的事,教官还没来。
这就意味着,怎么罚这个小学弟由自己决定吗。
勇利在脑海里勾勒了无数与维克托前辈见面的场景,他甚至做好准备像以前一样,作为读者兼笔友,匿名跟维克托往来邮件。不过他保证,无论哪一种设想,都没包括眼下这种情况。
晨风微寒,虽然不刺骨,不过足够让他感觉到自己脸颊烫得令人发窘,勇利有些分不清,镜面前的模糊究竟因为是口中呼出的白雾,还是激烈运动后眼眶的热意,不过他费力地眨眨眼,还是看不清维克托的表情。
“对不起!”
所以维克托的耐心真是好。
他眼睁睁看着小学弟手忙脚乱地擦眼镜站直了,才不紧不慢地翻开花名册,军训第二天就敢迟到,名字自然格外显眼。
“Yuri Katsuki?”
“是,是的。”
维克托念他的名字时带着点沉稳的俄式语调,卷翘的音节含在他的舌尖,又含蓄地压抑着只吐出前半,后半被低磁的笑意带得上扬,勇利就是被这声意味不明的“Yuki Katsuki”给带出了神。
“迟到的见面礼,先绕跑二十圈吧。”
于是那天清晨,所有在操场军训的班都看到了个迎着秋风奔跑的家伙,一圈又一圈,懵懂的新生们不知道他跑了多少圈,只知道全体站军姿生不如死的时候,他在跑圈,间休的时候,他在跑圈,轮流装昏倒去和身材一流的校医说话时,他也在跑圈。
之前的话收回,维克托前辈果然是在生气吧。
重重踩过白线的一刹那,勇利真的很想和那边的男同胞们一样脱力昏过去。整一个系的文科男里,他的体力绝对算好的,但前提是没人跟他说过,二十圈是个什么概念。弯下身扶着腿缓了好一会儿,勇利也没从隆隆作响的耳鸣中缓过来,用力吞咽了几口唾液,才一把将汗湿了的刘海捋到额后。
刚准备直起腰板,老老实实去找维克托销罚,额头就被一瓶冰水冻了个激灵。
“体力真不错啊学弟,不过下次注意别再迟到了。”
顿了顿,维克托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睛弯得赏心悦目,他一定很喜欢笑。看着维克托眼角细细的笑纹,勇利怔怔地走着神。
“附近只有冰的卖了,记得放温再喝。”
后来,要说作为胜生勇利,他对维克托的第一印象,就在那个上午,阳光正好,操场上嘈嘈杂杂,校医与教官的呵斥,学生的哀嚎,自己的二十圈,以及维克托知道了他的名字。
“胜生!”
在第二次站军姿中扶眼镜被教官拎出来做俯卧撑后,荫凉底下悠闲的维克托再次确定,自己对这个人已经有了点印象。
明明就是打个报告的事,众目睽睽之下提要求很难吗?看着小学弟一整个早上就没干过的鬓角,维克托换了个站姿,若有所思地盯着他出神。半晌,才不紧不慢地踱步过去,在一列男生后挨个扫视。
勇利站在最外围,很容易就被教官拎出来,也很容易就感受到背后打量的视线,他有点紧张地绷直脊背,随着身后脚步声渐近,不自在地抿紧了嘴唇。直到维克托在自己身旁停下脚步,勇利开始动用自己所剩不多的脑细胞来回想,自己是又做错了什么,还是上午的二十圈跑少了?这不能怪他多想,任谁经历一个八公里都会像现在这样后背发虚。
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身旁压抑的轻笑,维克托趁着教官转身,快速地伸出手,帮勇利把由于鼻梁汗湿而再次下滑的眼镜往上推了推,然后迅速转过身,把军帽帽檐向下压了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走远了。
虽然满头是汗,他的眼角还因为热风而有点红肿,但这样也不错。秋高气爽,那个维克托前辈的蓝眼睛里,包含着万里晴空啊。
这样出着神,勇利走出了操场,紧接着就在下台阶的时候一腿软,跪了个结结实实。
“勇利,午饭在桌子上,下午好好休息啊!”
急匆匆把便当盒放到勇利桌子上,雷奥拽着光虹就摔上了门,隔远了还能听到光虹小声的抱怨,“不是你睡过了我们才不用这么赶。”
勇利不清楚为什么音乐系和哲学系的军训会是一个班,或许男生真的太稀少了,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午休那一摔之后,他能在宿舍肆无忌惮地睡整个下午。
一瘸一拐地跳到桌前,勇利扯开便当袋子,深嗅了嗅浓郁的鸡腿香味,侧过身拿起了今早维克托买给他的那瓶水。
嗯?打不开?
拧了好几次瓶盖,勇利才发现自己手指的细微颤抖。
原来如此,勇利失笑地摇了摇头,扶上额角,就在触及脸颊上不自然的热度之后,突然用力捂住脸,深深吸了口气,指缝藏不住他闪烁着光亮的眼睛。
我是,太高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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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披集:被罚着跑到吐血还能这么高兴也只有你了吧勇利。
勇利:诶?没事啊,也不是太累,不过维克托前辈人真的很不错啊。
披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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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甜,不行不行,这还没走多少剧情呢怎么可以这么甜,下一章开始我要控制甜份。bu
*最近稍微不那么忙了,可以考虑日更或者隔一天一更,感谢在看的小天使们,我爱你们。:)